万旭林不知道陈着的电话号码,语气里充满着警惕,以为可能是以前的冤家对头。
“我是陈着。”
陈着平静的答道,并且又补充一句:“帮你垫上10万块欠债的人。”“陈总啊……”
万旭林刚刚略有放松,突然想起来这一位的手腕,远远比那些笨蛋对头要厉害的多,立刻又紧张起来了。
他可是能够随时让自己家破人亡的活阎罗。
“我在,我在……”
万旭林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陈着自己的位置所在。
陈着侧耳聆听了一会,突然嗤笑一声:“你不说,以为我就不知道你在医院陪着女儿吗?”
“我……哎!”
万旭林惊骇万分,半晌后这种惶恐化为一声死心的长叹。
他以为是陈着获知消息的渠道太多了,随时随地就能查获一个人的行踪。
实际上陈着是从电话里听到住院部的广播了,毛晓琴是医生,陈着自小对这种声音就比较敏感。
甚至听到这个广播,鼻子里还会自动嗅到消毒氯水的味道。
“陈总找我做什么?”
万旭林低声问道。
以现在的处境来说,哪怕陈着真的让他去死,万旭林可能都没办法拒绝。
谁曾想……
陈着居然用温和的语调,告诉万旭林:“我帮你联系了中大附一的床位,你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你女儿过来住院了。”
“什么?”
万旭林当场呆在原地。
想想那天陈着的言行举止,他在万旭林心中就是一位冷酷、强硬、年纪虽小但却高深莫测的“笑面阎罗”形象。
他好像确实说过,愿意帮自己女儿安排医生进行系统治疗。
不过万旭林以为那可能只是一种许诺,没那么容易实现。
如今,这位阎王爷居然真打开生死簿,当着万旭林的面,正在努力用橡皮擦掉他女儿的名字。
这种“先让你死,再给你生”的反转,让万旭林胸中激荡,但又不知所措,不知不觉陷入迷惘的状态里。
陈着大概能猜到万旭林的心境,任由他权衡着是非对错。
直到听见电话里,一个小女孩虚弱的问道:“爸爸,谁的电话啊,你在哭吗?”
“没有。”
万旭林吸了吸鼻子,踏着脚步声应该是走出了病房,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谢谢你,陈总!”
“孩子是无辜的。”
陈着喟叹着说道。
这句话表达一个意思,我只是为了救你孩子,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万旭林不会这样看待问题。
白血病的治疗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如果去了广州看病,那么一切都要依靠陈着了。
万一他哪天不高兴离开了呢?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价值!
“陈总。”
万旭林压抑着激昂的心情,努力平静的说道:“求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为您办一件事,就一件就好!!!”
陈着爽朗的笑笑:“这是投名状吗?”
万旭林不吭声,他没在开玩笑。
这个时候,地铁已经到了著名的“嘉禾望岗站”,南来北往的旅客即将在这里分别或者到达。
陈着走出地铁,一边举着电话,一边走向接机口。
“你的特长是坑蒙拐骗,但我真的没什么仇人。”
陈着笑呵呵的说道:“一路走来,全是朋友。”
“朋友也行。”
万旭林马上说道:“您如果想对朋友动手,我可以帮您设套!”
“你的那些小伎俩,我的朋友们都不会上当的……”
陈着到了接机口,看见了吴妤还有童兰校长,挥挥手打个招呼。
然后,陈着突然说道:“不过我有个亲戚,他姓唐,在广州联达外贸公司里工作……”
“我知道了。”
即便只有这几个信息,万旭林也沉声应下。
做外贸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公司可太好设套了。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
陈着此刻仿佛又不想多谈,只是让万旭林来了广州联系自己。
万旭林也没有啰嗦的结束通话,眼神里都是冷意。
不管这个姓唐的是谁,他都“死”定了。
因为,这是我向那位精明的老板兼恩人,献上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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