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听来了兴致,也不管别人怎么嘲笑,大声叫道,“小兄弟,你可要好好诵,不许给我丢人!”
孟玉希向老头抱手点头。
常妈妈收起笑意,她瞧孟玉希刚才说话头头是道,调理清晰,不像是专程前来插科打诨的无聊人,随即正色道,“诸位,请安静片刻。”
“好,卖常妈妈一个面子。”
“是啊,听完再笑,听完再笑。”
台下众人这才逐渐收声。
“公子,请开始吧。”
孟玉希清了清嗓子,既然是借老祖宗的东西可不能有丝毫的不尊敬,直到下面鸦雀无声,才正色诵读。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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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词作罢,碧云阁内良久鸦雀无声。
有些才子听罢更是激动到有些发抖,有些则已经眼角湿润,被这首词的伤感之情所感染,尤其是在这个碧云阁即将退出苏城的时刻,只觉往日里繁华喧闹不过是大梦一场,别离永远是人生永远的归宿。
老头听不出诗中韵味,但看得懂一脸得意,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嗨,怎么评价,虽比我刚才那首只稍稍稍逊色了那么一点点,但好在有我方才的意境,所以必定是千古流畅的佳句了。”
“小兄弟,你可别想拜师啊,老夫我已经好些年不收徒弟了。”
孟玉希微微一笑,点头道,“晚辈不敢。”
“如此甚好!”
老头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捋了捋白色胡须。
“不过小兄弟你也不用如此遗憾,为了表示拒绝小兄弟的歉意,老夫送你个小玩意吧。”
老头说着从怀中来回摸索,终于掏出一个灰黑色的小弹珠。
“这是老夫当年与人比斗之时赢来的,现在对老夫来说已经无用,就送给小兄弟,如此我们就两清了。”
老头说罢挤过人群,笑嘻嘻的来到孟玉希身侧,双指捏住弹珠在众人面前得意扬扬的好好展示一番,这才送到孟玉希手中,整个过程宛若颁奖一般。
孟玉希收下弹珠,恭敬的放入怀中,对老头鞠躬致谢。
其余众人这个功夫已经将这足以流传千古的佳句反复咏读,熟记在心。
见老头这得意扬扬的模样,个个都只恨得牙都痒痒,竟从未见过像老头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他们现在绝不容许眼前的文坛偶像受到如此屈辱,不由纷纷破口大骂。
“这位公子谦虚,你个老匹夫的臭诗何德何能跟人公子相提并论!”
“什么破弹珠,坑的哪家小孩的玩意,老匹夫。”
“还要收人为徒?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
“败类!”
老头还要反驳,愤怒的人群已经冲上前来,高高将老头架起。
孟玉希刚要阻拦却被常妈妈拉住袖子拽了两下。
“公子,情莲姑娘有请上楼一叙。”
孟玉希再转头间,老头已经被众人丢出碧云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