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子她也是心惊肉跳,愈发的害怕了,后宅之中但凡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你说这把火到底是不是能烧起来。”沈全懿歪着脑袋,细长的脖子微微的弯着,洁白肌肤在光的照耀下显得透明,甚能瞧见那跳动的青色的血管儿。
“这么热闹,不如咱们添就为其添上一把材。”
沈全懿漆黑的眸子闪起细碎的光,宛若一瞬星光划过,直勾勾的盯着刘氏。
刘氏微震,她堪堪避开沈全懿灼热的视线,有那么一霎,她觉得自己被套进一个永远逃不出去的袋子里,眼前这个外表温柔娴雅的女子,内心却如藏着千万个绵密的针一般。
那针不要人命,可不妨它还沾着剧毒。
“嬷嬷这是怎么了。”
沈全懿出言将还沉溺在系列的思绪里的刘氏唤醒,刘氏回神儿,不敢抬头答话,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替其绞着一头湿发,又拾起桌上的桂花头油,轻轻搓开在手心儿里,沿着头皮涂抹至发梢。
“咱们要是出招虽险之又险,可若仍人摆布,也是死路一条。”
沈全懿轻轻的揉动着手腕儿,看着红肿的指尖,拉开妆台前的小抽屉,拿出一个玉净瓶儿来,开了孩子清香的药味就飘了出来。
涂在手指上,马上就试着冰冰凉凉的,那股子灼热感已经被掩下去了。
“嬷嬷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如今是不是也该派上用场了。”
说罢,沈全懿轻轻张开嫣红的唇角,柔和的气息吹过指尖。
刘氏脸色有些白:“奴才没做过这样的事儿。”
有些不忍的偏过头,还朝着沈全懿行了一礼。
沈全懿起身冷着脸,躲开那礼,她嗓间发出轻轻的笑声儿,越过刘氏,行至雕红漆的高腿儿桌子边儿,桌面儿上几盏灯烧的久了,上头留出一卷儿焦黑灯芯儿来。
细如葱白的手拾起一侧放着的银剪子,冲着那盏灯过去,齐齐的剪下一段儿灯芯儿。
去除之后,烛火更加旺盛。
“留下来的东西都得是有用的,不然便是累赘,可弃之可惜,若说是一刀下去是能斩断,可毕竟也要带上几滴自己的血,还真有些舍不得。”
沈全懿转身儿手里的剪子却没放下,“嬷嬷您说是不是?”
刘氏哑然,她再一次被堵的哑口无言,可眼前那那带着银光的剪子,却猛的冲着她过来了,还掀起一股劲风,堪堪的就从她的耳边儿擦过。
那剪子带着一缕刘氏发丝滞空,然后沉沉的落在地,刘氏心惊肉跳,她的耳朵火辣辣的,在方才那一刻她几乎看着那个剪子是冲着她面儿上来的。
下意识的腿软,人就跪下地上了。
“嬷嬷你的心该定下来了,事到如今你我包括秋月她们,咱们都绑在一根儿绳儿上,如果我躲着不出头,只等着旁人来害我,届时我倒了,这院儿里的人自然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