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说让咱们先达成一致,等谢尔盖醒了再跟他说。”董锵锵目光炯炯地盯着穆勒苍老的脸,“我们认为应该把找到的钱平均分成三份。”
火车马上就要驶进汉诺威火车站时,陆苇又接到了画院方科博士的电话。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方科”二字,陆苇既想接又不敢接,纠结了十几秒,还是无奈地按下了接听键。
“早上好!陆女士,我是方科博士。”电话那头的人快言快语道,“是这样,我想问问你下周有没有时间来画院?我们最近很需要静物模特。”
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熟悉的开场白。
还是一样让陆苇难以接受。
陆苇没想到自己昨天刚拒绝了对方,竟然今天就又收到了邀约电话。看来对方是真缺人啊。但她昨天已经拒绝过对方一次,如果今天再拒绝一次,会不会丢了这份工作?陆苇心里七上八下,“抱歉”两个字就挂在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余姜海介绍的活虽然挣钱(有待确认,但风险也大,关键还不稳定,如果去延签,估计也说不出口。
半天没听到陆苇的回应,方科以为电话出了故障:“陆女士,你在吗?”
“哦,我在,在……”陆苇慌乱地回道,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
“那你下周有时间吗?”
“哦,下周我有课的。”陆苇答非所问。
“我们可以安排你在不上课的时间工作,这样可以吗?”
有乘客从陆苇的身旁经过,陆苇连忙用手捂住手机,低声道:“我需要看一下下周的课表才能回复你。”
“没问题。那我等你的电话。记着今晚六点前一定告诉我。”
“好的……”放下电话,陆苇的心里立刻烦躁起来,就像有团年糕糊在了她的嗓子眼上,堵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一口气通过的位置,却让人变得更加郁结。
车厢上方响起报站声,陆苇信步走出车厢。随着站台上零零散散的乘客一起朝站外走去。
就在她走下站台台阶、进入地下通道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她不经意地转头望去,却惊讶地看到上午的那个方姓女生正从另一个出口的台阶走下来,也进了地下通道。
虽然她已经脱了白色外套,但从侧影陆苇还是能认出她。
这一惊非同小可,陆苇万万没想到竟和她会同在汉诺威下车。
难道她也是汉诺威的?陆苇的脑海里顿时涌起无数的问题,但还没等她想明白,那名女生就在人群中闪了一下不见了。
陆苇疾跑两步追了上去,赶到女生消失的地方转头四顾。但周边只有行色匆匆的路人和各色的流浪汉,唯独看不到那名女生的身影。
她又找了几分钟却还是一无所获,只得一边胡乱猜想一边惆怅地朝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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