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翡翠虎挣扎求生的模样,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黑纱帐被一只光洁如玉的素手掀开。
走出黑纱帐的潮女妖身穿一袭贵气逼人的紫色长裙,布料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裁剪大胆却不失优雅,衬得她那丰满的身姿更加婀娜。腿部则是长裙包裹直至地面。玉足外裹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长靴。
随着潮女妖花枝乱颤地笑出声,她头发上装饰的几颗洁白明珠也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声。
“够了!”
姬无夜断喝一声,起身站在了翡翠虎和惊鲵的中间。
翡翠虎终究为他效力了多年,而且平日里翡翠虎对他也是极其尊敬,做事从未出过半分纰漏。
而且翡翠虎也是夜幕四凶将中他唯一一个可以完全掌控的,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出手保下这条养出了一些感情的“犬”。
姬无夜站在翡翠虎的身前,硬生生地替翡翠虎挡住了那惊人的杀意。
惊鲵的武艺比姬无夜要高出一个大境界,但如果只是杀意,以姬无夜的横练金身和一流境界的武艺,再加上他本就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杀出来的浴血战将,还是不惧的。
“喝!”
姬无夜双手握拳,身上的肌肉紧绷,调运内力,强大的内力化作一股无形的气流从胸腔中冲出。
以自身的内力与横练功夫结合,姬无夜震散了惊鲵的杀意,但这根本没有引起惊鲵的任何情绪波动,那双眼眸依旧清冷孤僻。
“夜幕降临,还不是最黑暗的时候,因为梦魇还没有开始”清冷淡漠的话语响起。惊鲵手中的粉红色长剑瞬间出鞘,粉红色的剑气如同一片花海,聚集在惊鲵的周身,在惊鲵的指挥下向着屋顶冲去。
看似柔弱美丽的粉红色剑气轰然一声便将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将军府的大厅屋顶击得粉碎,四人都被惊鲵那雄浑的内力所震慑,等他们回过神来,那道紫白色的清丽身影已然站在了残破的屋顶上。
“罗网扶植了夜幕,也能随时消灭夜幕,你们好自为之。”
看着远去的惊鲵,与瘫倒在地面色苍白的翡翠虎以及被震慑到的姬无夜和白亦非不同,潮女妖的心中则是泛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涟漪。
新郑北城,张机的府邸
与附近的几家权贵府邸中的灯火通明不同,张机的这座府邸并连灯都没点几盏,唯有在大门前有一只红色的灯笼,就像是在为踏着夜色归家的旅人指引着家的位置。
忽然,张机仿佛心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了对面那户权贵的屋顶,那一道与这繁华的人世间格格不入的清冷身影缓缓落在金色的檐角上,仿佛误入凡尘的月宫仙子,遗世独立。
张机举起红色的灯笼,笑盈盈地看向那道紫白色的纤瘦身影,就像是等待妻子归家的丈夫,在看到妻子的那一刻松下了一颗不安的心。
“惊鲵姐,回来了?”
他不知道惊鲵的实力有多强,但既然惊鲵被称为与黑白玄翦不相上下,那么至少能吊打二庄,现在的纵横合璧也未必能打得过她。
但,只要没有修习横练功夫,任何人只要被伤及要害,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哪怕你是宗师境界的高手也一样。
好在,惊鲵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虽然从感知上可以察觉到惊鲵的气血略有浮动,应该是动过手,但从已经平稳下来的心率和呼吸可以确定,惊鲵绝对是稳占上风。
立于金色檐角上的惊鲵也看见了张机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的身影,心中觉得好笑。
她这样的境界,除非是某些老家伙出手,又或是被大军围堵,否则跟本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
而且明明都看见她了,还明知故问地地问她是不是回来了。
真是愚蠢。
但,心中略带不屑的笑却逐渐化为了嘴角的弧度,那清冷绝艳的面容上似有一抹寒霜化开。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有张机在身旁的生活。
也许是从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傻的少年离开安邑游学开始,一点点看着这个傻傻憨憨的少年成长,以寡妇的身份生活在他的身旁,与他朝夕相处。
听着那一声声“惊鲵姐”的称呼,看着这个少年痴傻的话语和行径,自己也逐渐被他的乐观积极所感染,心头的冰霜也在不知不觉中化开了一部分,甚至为了他而私自出手警告夜幕四凶将。